沉痛悼念恩师黄顺基先生

         昨天中午接到欧阳志远师兄的来电,说黄先生于昨天下午5时39分辞世了。我如雷霆击顶!这噩耗来得太突然了。2015年7月3日为黄先生90大寿祝福的场面还历历在目,今天他却这么匆匆地离开了我们,而且是永远离开了。

         我把黄先生辞世的消息发给我们北京生态文明工程研究院的几位专家,他们都是黄先生的编外学生,二十多年来经常聆听黄先生的教诲。几位专家都为黄先生写了祭词,但我脑袋一片空白。直到下午才给师母去了电话,伤悲之情难以克制,只有嚎啕的哭声和如雨的眼泪。至此,一天过去了,我也才慢慢平复了一些,就提笔写开写这篇祭文,就当是写给黄先生的一封信,虽然已阴阳两隔,但我相信黄先生一定能收到。

         黄先生于我亦师、亦友、亦“父子”。25年来的点点滴滴如泉水般涌上心头。

         1991年,我在中科院系统做全球生态文明观研究,课题领域宽了,遇到的问题也就多了,需要哲学来辩证。我的合作者刘粤生教授多次建议我到黄顺基教授门下读读科技哲学,有利于以后的研究。记得刘粤生与我到了静园拜访了先生那天,先生端坐在周边都是书柜的客厅里,太阳透过窗照进来,在谈吐之间黄老师流露着长者的慈祥和学者的睿智、也许是哲学修养所致,我当时觉得眼前这位哲学家似有汤因比的轮廓、后来我将先生在一本著作的里的照片与汤因比的照片进行对比,果然证明了我当时的感觉。先生从科技哲学、社会进步到生态到管理方面娓娓道来、时而又激越高昂、抑扬顿挫间挥洒着先生对哲学的情怀,虽涉猎广博但逻辑严谨。我当时与先生提及我认为社会进步的本质是“生物信息与文化信息的交换产生了信息增殖,而信息增殖的方向决定了未来的社会范型”。但,有个学术权威不同意我的观点,认为我会滑向唯心主义。黄老师认为我的观点是符合自然辩证法的,应该坚持下去,黄老师的肯定增强了我的信心。1993年我成为黄顺基教授的博士生,先生非常支持我的研究工作,我们还合写了“生态文明与中国可持续发展”的一文在1994年的《中外科技政策与管理》上发表。先生给了我宽松的学习环境,鼓励我多做一些生态实践。1994年,我参与主持了《广东省罗浮山风景名胜区总体规划》,先生也不断地给予指导,在规划实践中我向“新地理学”的开拓者牛文元教授学习了可持续发展新理念,又向规划组的两位古建艺术家学习了建筑美学知识,一年半的规划实践,丰富我的科研经历,也让我更加深刻体会到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融合的生命力。是先生让我对“书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这句话有了更切实的认识。1995年我完成了博士论文《生态文明观与中国的可持续发展走向》,并获得了科技哲学博士学位,其间先生投入了大量的心血。尤其难能可贵的是在当时的经济高速增长时期,先生能准许我的选题是需要很大魄力和远见的。1996年至2000年,我主持了国家社科“九五规划”重点项目“生态文明与生态伦理的信息增值基础”,先生也给予了极大关注和支持。2000年我主持召开了“生态文明和生态产业高级研讨会”,先生亲自到会发表演讲给予支持。2003年国家民政部门批准我们成立北京生态文明工程研究院、先生亲自担任研究院的学术委员会主任。先生的理解与支持及大地鼓舞了我们开创生态文明工程研究的决心。当我们研究出的生态还原技术和生态型肥料在各地应用获得成功后,先生又撰文给予肯定。他把北京生态文明工程研究院称作 生态产业的“贝尔实验室”。我深知,我们的力量很有限,未必能担起这个重担,但是,我们决不辜负先生对我们的期望,从筹办至今这十八年来我们这个以生态文明为目标的群体坚持不懈、不畏艰难、甘于清贫,牢记使命,在以黄顺基教授为学术主任的关怀下做了许多生态文明和生态产业探索,发表大量论文、出版了一些专著、举办了系列讲座、为许多地方的政府和企业做许多生态文明和生态产业规划、解决一些生态环境难题,先后进行我国首家生态文明村、生态文明镇、生态文明县市的试点探索,为区域性生态文明建设探索了一些经验,有的成果还被列入国家科技部“十二五”规划“循环农业和农村生态环境建设”重点项目。如果我们这些成绩能够对先生英灵有所告慰、那我们也算没有辜负先生期望。

         2013年,八十八岁高龄黄顺基教授以北京生态文明工程研究院学术委员主任的身份与同样八十八岁的美国建设性后现代哲学代表人物约翰柯布博士进行了世纪对话,两位哲学家从过程哲学、科技哲学、社会进步、生态环境到全球变化进行了全方位的畅谈,谈话过程既有两位老哲学家深邃、也有年轻人的幽默。我当时被那场景感动,我们时代需要他们的智慧啊!我一边设想着十年后他俩九十八岁再次会谈,一边为他俩高兴和祝福,真心祝福两位老哲学家寿比南山。谁能料到,仅过了三年我们敬爱的黄先生就驾鹤西去,给我们留下了无尽的思念。

         黄顺基教授之于社会、之于人民大学、之于生态文明工程研究院,是哲学家、一级教授、学术委员会主任;但之与我,是亲人、是恩师、是灯塔、是我走遍天涯海角都惦记着亲人。亲人走了,我用泪花为他送行、用意志实现他对我们的期望,一定会把北京生态文明工程研究院办成国际知名的 “生态产业贝尔实验室”。

         敬爱的黄先生,不久的将来,你会在云端看到我们共同培育的生态文明之花结成生态文明硕果。

         敬爱的黄先生我会非常非常地思念你、直到永远!

刘宗超 躬祭
2016年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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